卷毛噜噜猫

译文堆放处。
目前萌的CP有鸣佐、青迪、鬼白、降御、青黄、晴艾、双白毛、冢不二、忍迹、AK、一总。
有好本子或文章可联系帮忙翻译。只限日→中。

【译文】【鸣佐】分别奋斗记(第九话)

戴上其实不怎么喜欢的帽子,帽沿几乎要碰到眼睛了。

从手头有的衣服里尽量挑出了颜色柔和的,一身打扮极为低调。平时喜欢穿的那件橘黄色的衣服绝对不能穿。在约定碰面的车站的洗手间里,夸张的是带上了以前觉得好玩买下的伊达眼镜(指用来做装饰的眼睛,没有改善视力的功效),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人自己都不认识了。

“这是什么,你打算变装?”

鸣人担心管理员是不是会爽约,后者准时地出现了,看了眼站在检票口前无所事事的鸣人,有些扫兴。

“...怎么了,很奇怪吗?”

“不是说奇怪,而是完全不适合你啊。”


差不多,就是那种偏僻侦探事务所里跑腿的调查员,的感觉?


烦恼了许久之后的服装搭配被彻底的嫌弃了,鸣人脱力地垂下肩膀。

说这话的管理员,今天也是一身清爽,单单一起并排站着就感觉旁边的他很闪耀。

(...真是的,完全不明白别人的心意)

心里一边怨恨着,一边整了整斜背着的包。“现场观看运动比赛实际上还是第一次。”声音爽朗地说道,“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熟人在那里呢。”越发触动了鸣人不安的神经。

带着这么显眼的男生,不知道能不能悄悄地回去呢。

一想到这里,当场就有冲动拉着他回去。

戴不习惯的眼镜的镜脚搁得太阳穴发疼。


::::: 分別奮闘記 / 第九話 ::::::::


被称为「现地集合」的那个车站,公寓最近的车站过去要坐一小时左右。大学的队伍一直练习用的圆型冰球场在郊外,从那个车站还要坐40分钟左右的巴士。

坐在黄线的公交巴士上,托着腮看着外面流动的街道。从车里远远看去淡红色的街边树,靠近后一看原来是四照花。

早已经,过了樱花的季节了啊。现在才意识到,鸣人呆呆地看着坐在一旁的管理员卷起的七分袖。

这里原本是供企业团队使用的竞技场,白色的半圆形大屋顶下用红色的文字写着企业名称,非常正式。从巴士上下来、站在竞技场外的鸣人紧张地抬头仰望着那里的企业标志。最后一次到这里至今虽然还不到2个月,这好久不见的光景在鸣人的眼里却格外地疏远。


“哇,里面还真是冷啊。”


一踏入场馆内的观众席,管理员就非常兴奋地说道。

也许是喜欢寒冷吧,双手的毛衣袖子相互摩擦着,表情看起来很高兴。就好像看见初雪的孩子那般喜悦,使得鸣人僵硬的面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仰望着宽敞的屋顶,做个深呼吸。

熟悉的冷气充满了胸口,麻麻地刺激着身体内部,好激动。

展现在眼前的溜冰场,见惯了的红色制服,和第一次看见的蓝色制服的选手们一起,分散在冰上划分着的场地里。两种颜色混杂着来回滑行的样子,好像同时弹出的弹珠球。屏住呼吸,视线紧追着自由地变换直线和曲线的选手们。

原本计划是稍微看一看练习的场景就带管理员撤退的,但恰巧这天邀请了其他学校进行练习比赛。观众远远比平时多得多,场馆的座位都被挤满了。比赛已经开始了,连绵不断的高升欢呼,使得高高的屋顶都在不停地震动。着迷地看着激烈地四处游走的选手们的动作,管理员正要上前,鸣人抢先一步窜进了最后一排的位子。

“给,这个,你用吧。”

和预料的一样,鸣人看穿了这个被溜冰场的寒冷冻着的男子,从包里拿出了卷成小团的毯子。在冰冷的座位上瑟瑟发抖的管理员立刻笑了开来。“啊,多谢啦!”简短的道谢,连忙接过毯子裹在身上。喜欢寒冷和耐得了寒冷是两回事啊。嘎嗒嘎嗒哆嗦着牙齿,眼睛却又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冰场上来回滑动的选手们了。

“好厉害啊,总觉得超激动人心的呢!”

管理员兴奋的说着,鸣人却没什么兴趣似的回应道“是呢”。真是的,这之前的冷淡像假的一样。

...千代婆婆那件事过后,总觉得管理员的表情变得很开朗了许多。

是心情舒畅吧,可以这么认为吗?总之,总觉得周围的气氛挺愉悦的。

前几天,为了商量碰面的时间而去了管理员室,在那儿的谈话也是如此。“你真的要去看?”鸣人战战兢兢地确认到,“不行吗?”管理员反问的表情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居心不良。说了只是因为好奇,但会是真的吗?今天也是,管理员坐在旁边兴趣盎然地观察着翻起来的记分牌,鸣人不由地转向一旁偷偷叹气。

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我可是很难来这里的啊。稍微体谅一下就好了。

想着这事儿的时候,突然人群大声欢呼起来,鸣人的视线被拉回了赛场。

冰鞋削着溜冰场的声音,和击打冰球的声音回响着。

还有震耳的哨声。

黑色的眼睛热情地追逐着那些紧跟冰球、穿着大型防具的男子们以猛烈的速度相互撞击的样子。说起来在来的路上曾经说过是第一次实地观看体育比赛。即使是经常观看体育比赛的人们,第一次看这被誉为「冰上的格斗术」的时候,也会被它的粗暴性压倒。...更何况是初次观战的人了。即便不是这样,来了这里之后一点点了解到管理员性格的鸣人,也有预感他肯定会喜欢这种竞技。不喜欢输、好战。意外地有很多孩子气的地方,关键时刻的恶作剧也毫不犹豫。...和外表看起来的性格正好相反,但感觉兴趣爱好倒是意外的相似。这么想来,预感变为了现实也不奇怪了。


“我说,冰球里也有各自的位置吗?”


和预想的一样,热情地观看着场上比赛的管理员忘乎所以地问道。


“守门员、右防、左防、右边锋、中锋和左边锋。场上的人员只有6位,不过选手席上有22位呢。”


“那是什么。那么多替补?”

“不是,比赛中选手替换非常多的说。”

“啊,真的呢。随时都有选手进进出出呢。”

“因为光是滑就很累人了,大家差不多1分钟左右就接连进行交换。要是搞错了,场上超过了6个人就是违法规则了。”

这样啊这样啊,管理员领会似的点点头。鸣人心里默念“啊...果然如此啊”。扣人心弦的比赛,已经让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完全入迷了。

而且,坐在前面看比赛的女孩子们还纷纷回头看他,悄悄地说着什么。...多半就是,看啊看可能的不显眼、绞尽脑汁地想要抹杀掉存在感,结果这样的努力因为身旁的帅哥影响,完全泡汤了。感觉好烦,又把帽子往下拉了点。

糟糕。...好像有预感不能轻易回得了家了。

“那个,胸口有标记的人是干吗的?”

仔细地看着现在正在运动的选手,管理员发现了什么出声询问。一边佩服他眼睛真好啊,一边却又嫌麻烦地回答。

“C的标记?...啊,那个是主将。”

“A呢?副将?”

“...嗯,对。”

敷衍地回答着,裹着毯子的美人不满地瞪向他。

...就算做出那种表情,我可是已经决定要离开冰球场的。如果可以,现在立刻就想回去的说。


“...呐,看够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啊!”


发现观众里到处都是认识的人,鸣人豪不客气对再次将目光投回冰球的管理员劝说道。你听见没呀?软弱的建议在正火热的比赛面前被完全无视了。

深深的叹气,鸣人看见了球场中央格外显眼、左胸上别着C的标志的选手。充满力量的动作。...是牙啊。

鸣人远远地凝视着那个有力地在冰场场滑着的损友。

比一起打球的时候速度又加快了呢。也更有压迫感了,不断地越过敌方向目标进攻。

啊啊,果然我走了之后,那家伙就戴上了C标志了呢。上次没有告诉我这事,莫非是顾虑到我?那种事,明明没什么好在意的。...完全没必要在意的啊。


“呐,你以前是打什么位置的?”


远处传来比赛暂停的哨声,看着流水般动作的牙。突然管理员转向了自己,为了不输给球棒打击冰球的响声,声音提高了不少。随着管理员的问话,聚集在前方的几个体育相关人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一看到从帽子里露出来的金色头发,几个同业者悄悄地说着些什么。

————啊啊,快停止吧。这么大声。

一边觉得烦到不行,一边叽叽咕咕地回答,“中锋”,然而声音却被一下子升起的欢呼声掩盖了。原本看着他的管理员也再次被场上的热情吸引看向前面。牙进球了吧,损友一手振臂挥舞、环绕着赛场的样子进入眼帘。

“哈!?什么?”

管理员没有听见鸣人小声嘟哝的回答,又问了一遍。想要压过现场的喧哗而提高的声音,让人有些不爽。

“听不见,再大声一点啊!”

傲慢的态度让鸣人很烦躁,真是的搞什么嘛,那样的说话语气。

就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什么的,为什么我非要在这里如此战战兢兢的。这地方,我根本不想再来了。

“喂,听到了没啊?”前方传来的追问声让人更加焦躁。

回头看向这边的人数三三两两地增加了。还有些熟人的面孔。怎么办呢?如果他们来打招呼,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应呢?

看了看管理员嘟着嘴的侧脸,视线一直注视着赛场。自己这里的状况,从刚才开始就完全没在意。一味地只沉迷于自己的兴趣里,怕是不会注意到自己不安的心情。

...够了。我明明已经说了想回去了!


“——————是中锋!!”


愤怒地大息一口气,鸣人凑到那被黑发遮掩着的耳朵边,大声尖叫到。肺里突然进入了冷空气好疼。突然大声叫喊的喉咙也发麻了。

受到相当大的打击了吧,管理员一下子忘了呼吸、手压着耳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怒道,

“你这个混蛋...想让我耳朵聋掉吗!!!”

说着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被隐藏在帽子下的脑袋侧面。

啊!带着的眼镜被拍掉了。

为时已晚,带着的帽子也飞舞到了空中。稍微有些长的金发在空中四散开来,飞走的帽子轻轻地掉落在水泥地上。


“...鸣人君?”


坐在最前排、手拿着比赛记录本、飘逸的长发的女孩站了起来回过头。浅色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有些僵硬的蓝色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亲切地事事照顾着自己的那平静的容貌,惊讶地凝固了。随后,转眼间就红了起来。


“——————雏田”


和在队时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经理,鸣人放弃了遮掩出声应答。下巴生硬着、言语很不利索。

“...你来看比赛啊。”

雏田跑上楼来,双眼里充满了高兴的笑意。垂顺的秀发散发出丝丝甜味。

走近后才注意到旁边有人,一看见还坐着的男子,诧异地微笑着点头示意。管理员姑且也点头回应,之后就沉默不语了。隐藏下欢闹的样子,整了整表情又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了。看来,他是打算在旁边静观事态了。

“鸣人君走了之后,大家都感到很寂寞呢,特别是牙君。”

“...队长,现在是牙了吧。”

为了避免鸣人不悦,雏田很小心地点了点头。

“嗯,确实是和鸣人君一起非常努力的牙君呢。...不过也是最近才接受队长一职的。肯定是想着鸣人君说不定会归队吧。鸣人君的话,不管是伤病也好什么也好,绝对能够战胜的。经常这么说呢。”

一口气说完,雏田激动地肩膀上下起伏。“...呐,回来吧”出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竭尽全力了。


(―――――啊啊,又来了)


虽然十分清楚这并不是在责备自己,却还是能敏感地感受到言外之意。鸣人一下子觉得很苦闷。

一定能成功的吧。

是那家伙的话就不会有事的吧。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必定能战胜的吧。

不负责任的期待累加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被紧紧逼迫着。

...为什么,这样的事周围的人可以断言呢。能不能做到,为什么要由别人来决定呢。

做不到的话,会怎么样呢。

是考虑到那份上之后才说出口的吗。

即使就这样一直没能回应那样的期待,也会抱着同样的想法、说着同样的话语迎接我归队,这样的证明哪里也没有的吧。

“回来?回去哪儿?我可已经不是大学生了哦?”

“场所的话,哪里都行。再一次,回到球场上去吧?”

“...可是,球鞋已经当作不燃物拿出去扔了。其他的东西也是,已经提交了大型垃圾的申请了的说。”

看着视线游移不定说着话的鸣人,雏田又走近一步追问。如此的行为,是她从不曾有过的。这不但让鸣人有些胆怯,也让他明白了她是有多么认真地对待这次机会。


“...鸣人君好狡猾。这样子根本不像鸣人君。”


拼命地向着眼神躲闪的鸣人劝说的雏田,懊悔似的咬着唇。声音在颤抖。紧握的小拳头,因为嵌入的指甲变得苍白。

像我的作风?像我的作风,说到底该是怎么样呢?——————沉闷的声音,刚想这么说的时候,突然。


“——————啊!...喂,那样子,糟糕了吧?”


体育馆内的欢声雀跃瞬间停止了,一直沉默着的管理员出了声。喧哗声渐渐扩散开来。

俯身往管理员视线的方向看去,球门前倒着一个红色制服的身影。

方才还气势汹汹滑着的选手,现在正如虫子般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其他的选手都围了过去。雏田哑然,立刻往选手休息室的方向跑去。

仰面倒下的缘故看不见背后的号码。

然而鸣人认出了他左胸处的徽章,“...是牙!”。

“那个,是你的朋友吧?”

鸣人盯着不动弹的牙发呆,管理员用着并不是很严肃的语气说。

“好像是在球门前的争斗中,被对方选手突然撞飞了呢。”

“...爬不起来了呢...”

“啊啊,但是,那样子大概是脑震荡吧。”

“...是、...吗”

“球场上只有5人了呢。可以上候补的吧?那个选手是什么位置的?”

“...中锋...那家伙、和我,一直都竞争着这个位置呢...”

“诶?!啊啊,不过候补席上的选手有很多的来着吧。”

“...不是的,队长只有一名,是我和牙的专任...”

迷糊地回答着问话,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慢慢地走下楼梯。毫不在意挤满了人的最前排的座位,走到了赛场边界线的栏杆,伸出了手。碰到的手指没有任何感觉。

红色的制服,还是没有站起来。

担架从赛场外抬了进去。牙被放在了上面,抬了出去。

管理员呼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远。口中奇怪的干渴。胸中有什么在骚动、蠢蠢欲动的双脚在发抖。


“——————鸣人君!”


焦急的声音把思绪渐远的鸣人拉了回来。静静地回过头,雏田一脸不安的站在身后。

牙他...含糊其辞地刚开口,雏田就用坚强的语气回答了他,“唔,牙君他没事的。”

“他已经醒了。被撞开后昏迷了。今天姑且只能就这样退出比赛去医院检查了,不过不用太担心。”

“...是嘛,太好了...”

漫不经心的声音听起来总觉得有些疏远。中锋,现在空缺了呢。微笑着说完,雏田歪着嘴,似乎还有些很难说出口的话。鸣人纳闷地看着她踌躇的样子。

比赛继续进行的哨声响起,冰鞋削着冰面的声音又从四处传来。身体转向前方,看了看原先队伍的长凳。曾经一起练习的同伴们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鸣人和雏田。到了这种地步也不能再逃避了,勉强笑了笑挥手打了招呼。

“...牙不在了,谁上去?”

边挥着手边向一旁的雏田询问道,柔软的唇瓣尚未开启,就看见一名陌生的选手就直线滑着出了去。背后的号码也不曾见过。一跃入赛场,就逐渐加速向敌方阵营滑去。矮小的身体很灵活,在敌人的缝隙间穿梭自如。一拿到球,就干净利索地立刻将它射入球门。

“——————那是谁?”

虽然力量不算强,鸣人却被他高难度的动作折服。傻瓜般的质问很短促,随即就被场馆里又燃起的兴奋淹没了。

“是今年体育特长入学的一年级学生...叫木叶丸。”


......位置,是中锋。


雏田显得很抱歉,小声的回答。

朝着长凳方向挥着的手,顿时泄了气。

白色的手掌抱在胸口的比赛记录本边缘,有一点点折起,鸣人带着看无声电影一样的心情凝视着它。


从欢声起伏的球场里逃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开始日落了。

来时的同一个车站,坐在站台的长凳上,等着车。垂下头,深戴着的帽子落下闯入了视线。帽子和眼镜,如今看来除了滑稽可笑外别无其他。一股脑儿地摘下扔进包里,露出焉了似的一头金发,蜷着背。

“.......呐.......”

犹豫的招呼声,使得混乱心情更加烦躁。没有回答,别过脸背对着站在时刻表旁边的管理员。


那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归宿了。


再次确认了早已察觉到的事实,被强烈的夕阳刺痛的双眼不停地眨着。

就算我不在了,队伍也能好好地继续下去。

我的位置上,有牙。

就算牙不在了,也还有木叶丸。

————就算那家伙不在了,也肯定还会有......

这永远持续下去的烦闷,鸣人厌弃地甩了甩头。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

牙倒下了,长凳上空缺了一个人。

果然我不在是不行的,之类的。

期待着大伙儿异口同声地这样说,期待着大伙儿极力地推荐着一脸变扭的自己、把自己拉上场。

....真是个大白痴。


“就算不是我,也没什么特别为难的呢...”


孤零零地独自低喃。低头看着有些脏了的运动鞋。脚下是被落在柏油路面上的光线照射出的影子。


“......那是当然了的”


严厉的语气让鸣人有些反感。毫无表情的看向他一本正经的侧脸。

一见他冰冷的表情,心里的焦躁迅速膨胀、无法抑制。

“不管是什么,能够取而代之的东西要多少又多少。要不然,社会停止运作了怎么办。”

管理员看完巴士的时刻表,低头看着那沮丧的金发,说道。像是说着理所当然的事实般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卑屈。

“...什么嘛。你这家伙,就是为了说这个才特意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别开玩笑了!鸣人苦闷地呻吟,管理员有点吃惊,叹了口气。“干吗,我有说错什么吗?”声音没有丝毫动摇。

“从那里逃出来的是你。做了决定的也是你。要乔装打扮才有脸来这里看看,是因为你自己也觉得愧疚不是吗。”


在责备我之前,先想想你自身吧!


管理员那撇清责任的说话方式,让鸣人怒不可遏。不甘心的情绪涌了上来,紧握着的拳头不断抖动着。

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嘴巴却像是被上了套,一句也说不出来,使得鸣人更加的怒火中烧。


“你、你这家伙,不也和我一样逃避了嘛!!”


颤抖着宣泄而出的话语,让一直板着脸的管理员表情更为僵硬了。目光缓缓地转向这边。鸣人同样怒目而视,只见管理员双眸深处,闪现着火焰般的怒气。

“你、你和我也没多少差别吧!不要因为你自己稍微快活一点了,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说理!!”

激动地脱口而出的话语,对管理员的打击远远比预期的更甚。一瞬间气血上涌,无言以对。

“只是因为好奇心?哈!?暧昧含糊地挑唆,你把人当傻瓜吗!”

“胡、胡说什么!!混蛋,你在指望我什么啊!自己是个败家犬,还想别人帮你想办法吗!!”

“败家犬!!?...你、...刚才说什么!?”


————够了,极限了!!


鸣人立即站了起来。

就这样走出了车站。管理员在后面叫到,“喂!喂!!”

即便如此也没有停下脚步,连头也没回。听见身后管理员的咂舌。

不再隐藏焦躁的表情,扔下仍旧站在巴士站的管理员,鸣人沿着河岸巴士来往的马路,向地铁站走了起来。橘黄色的阳光照在背上。不久巴士就来了,瞬间就从身后超了过去。座位的末尾可以窥见跃动着的黑发,可恨地目送他远去。

巴士扬起的灰尘沾到了脸上。鸣人轻轻地咳嗽,依旧是心烦意乱,“...切,...什么嘛,混球!”


“————你这家伙,不要随便叫别人的名字!”


身后传来了咂舌和臭骂。

大吃一惊,回过头。...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在走近。

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走着的管理员,为了不和鸣人对上眼而侧头看向一旁奔流不息的河流。如果忽略那板着的脸,悠闲的步伐有点像在轻轻松松地散布一样。

“...干吗,巴士呢?”

“啊ー,最近缺乏运动,稍微走会儿路。”

“...稍微...可是有很长一段路的说哦?”

“烦死了,不要你关心。”

管理员还是一脸不高兴,鸣人平静地说,“像这样子陪着我,还从来没有过呢。”“哈?只不过是你走在了我前面而已,笨蛋。”管理员马上厌恶地回答。不过这样子走到车站,起码要1个多小时呢。对于出乎意料出现的管理员的身影,鸣人感到困惑,但还是向前走着。


“冰球,超厉害的速度感呢。”


身后传来好似自言自语的声音,沉默的鸣人脚下“咚咚”地滚过来一颗小石头。鸣人仍旧不说话,又一颗被踢飞的小石头滚了过来。

“...啊,是呢”

没办法随便回应着,又听到了咂舌声。难道说,是想安慰我吗。虽然这么想到了,不过方才的怒火还依在,也不打算回头。

「别指望我」,重新咀嚼着管理员的话语。

是在期待着的吧。

那个瞬间。

赛场上只有5名选手了,「你快去吧!」希望他能这么对自己说。不管最终成不成,都希望他能在背后推自己一把。

因为只靠自己,没办法决定。

想让别人、让他来替自己决定。任由他了。

————这样的方式是错误的,明明自己也明白。

也清楚这样决断的方式,他是不会答应的。


“...如果能射门,看起来超棒的呢。”


管理员再次开口,鸣人像要吐尽憋着的闷气一般,回答,“.....嗯,感觉超好的说!”。不自觉的,声音有些摇动。尽管如此,终于说出了的话,也能让他听见。

...那之后,管理员就没再跟他说话。俩人都保持沉默,一味地向车站走去。

凉风吹过傍晚的河岸,轻抚发热的脸颊。落在人行道上的自己影子,和身后的管理员的影子并排着。

影子看起来像是靠在一起,但实际上距离却没有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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