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噜噜猫

【译文】【鸣佐】分别奋斗记（第五话）

被强行往上拽着爬楼梯的时候，眼睛还没有睁开的样子，等走到平坦的走廊时，突然回复了几分意识。
一睁开眼，就放言“谁要你照顾了”了的男子，步法蹒跚地紧紧拉着栏杆慢慢向前，鸣人呆呆地看着。那桀骜不驯的态度，让鸣人怀疑刚才那难能可贵的道歉的话语已经被他不知道遗忘到哪里去了吧。突然，气氛不安分了，摇摇晃晃的脚步停止了下来。
该不会...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连忙走近那弯着的背，苍白的脸慢慢转了过来。
“...糟了。想吐吗？？”
“哇啊啊，等一下等一下！！”
...这儿正好是恩师的房间门口，要是吐在这里的话肯定不太好吧。干脆两手插入管理员的腋下把他架了起来，一手按着他嘴边，使尽全力地把他拖走了。终于到达没有名牌的最里间的屋子，拿出卡卡西给的钥匙开了门，两脚还纠缠在一起的男子一涌而入。捂着嘴不耐烦地脱了鞋子，连忙跑进门口边的卫生间里。
...终于在漆黑的屋子里听到了呕吐的声音，鸣人顿感脱力，就这么坐在了狭小的玄关。



：：：：：　分別奮闘記　/　第五話　：：：：：：：：：：：：：：：：：：：：



第一次走进管理员的房间，看起来和鸣人的房间差不多的构造。从玄关可以一眼看透全貌的小型的一室户。稍微觉得有些抱歉，却仍旧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竟然发现什么都没有，非常的震惊。没有一件家具，只有一个小小的衣柜，临时放置在那里的感觉。窗台边的小课桌上摆放着钢笔和几册袖珍书，不知为何旁边放着豪华装饰着的小盒子，可以看见里面放着的银色物体。拉开窗帘的房间里，月光照射在那金属闪着光。
（...是表吧？）
映着清澈的月光的表盘，从大小推测应该是怀表吧。空空的屋子里，不相称的彬彬有礼地装饰着的盒子，格外地引人注目。

“...别盯着看！”

一脸难为情的管理员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把酒精吐出来了之后比原先清醒了一些。果然是因为内疚吧，招人厌的话语完全没有气势。
“...嘛，多亏你了。我已经没事了。”
“...是吗？”
“嗯啊。你可以回去了。”
“呐，那个表...超漂亮的说。”
不小心出口了的赞美的话语，使得脱力放松了的管理员的表情有一丝僵硬了。薄薄的嘴唇紧闭，背照着月光的身影看起来很黑。
“...只不过是个劣质品。”
“诶，这样吗？但是，被很重视地安放着了呢？”
“好了啦，你，快回去！”
被推着出了门来到走廊，空气比刚才还冷。轻轻吱嘎声，门被关上了。在即将完全关闭前，管理员像是要补足太过寂静的氛围似的，从那最后的缝隙里传出了一句“多谢了”。


“...银色的怀表？”
警备员的打工结束后，询问了鹿丸。鹿丸抱着胳膊闭着眼，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等了一会儿后回答道“抱歉，想不起来啊”，鸣人有些小小的失落，鹿丸接着辩解似的安慰说道，“佐助家门第很高，不是小孩子可以随便进出的呢。” 这么说果然是最近才入手的东西吧，鸣人这样觉得，对鹿丸说着。“啊”，鹿丸突然想到什么转向了鸣人。
“...那个，说不定是他哥哥的东西呢？”
“诶？那家伙有兄弟的吗？”
“嗯啊，大几岁来着...有些差距的，就一个哥哥。”
总之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呢。鸣人对着这么告诉自己的鹿丸奇怪的亲近地问到，“你见过吗？”“...没...”鹿丸耸了耸肩。
“但是是个非常有名的人呢，那家伙的哥哥。”
“名人？哪里的？”
“啊—...我们学校”
对于鹿丸的吞吞吐吐，鸣人很无奈。明明是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这位友人说起自己大学的时候，不知为何总是非常含糊。现在也是，一脸不情愿地补充到。
“和我不是同一时期在校的，实际上是没见过面。但是即便在我们学院，也没有人没听说过‘宇智波鼬’的名号。”
“说起来鹿丸，你是什么学院的？”
“...药学部。佐助的哥哥，是医学部的。”
医学和药学的教授们经常会在一起交流，以前勉强参加过研讨会的聚会时，鹿丸从教授的谈话中听说过那个名字。管理员的哥哥，在众多优秀人才聚集的大学里也是非常出名的，稍微去打听一下的话，知道他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听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秀才，在学校里写的论文让教授都甘拜下风，初次握手术刀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等等。在那所拥有很多自视甚高的优等生的学校里，只有这个名字能成为话题，可见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吧。鹿丸一边走着一边对鸣人解释。
“虽然没见过，但是从以前开始佐助那家伙就超崇拜他哥哥的呢。光名字就听过不知多少遍，进了大学之后听到同一个名字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他哥哥现在在哪里呢？”
“不知道啊...这么说来，最近都没怎么听到过他的事了呢。”
“...这样啊”
“啊，说不定佐助现在住的房间，是以前他哥哥上学的时候住的地方呢。佐助那家伙，回来这里才三个月左右。”
鸣人一边看着鹿丸的侧脸，一边想起了完全没有生活感的管理员。那个看起来还没安定下来、爱好和兴趣都看不出来的空间。...总觉得只是暂住而已呢。没有生活着的人的痕迹，也没有被上心的房间。

“...那个，银色的表”
“哦呜？怎么一下子又转回这个话题了。”
“什么嘛，这才是正题啊。”

鹿丸发愣地笑了笑，一边的眉毛上挑，问到，你知道“恩赐的银表”吗？鸣人摇了摇头。嘛，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答案似的，鹿丸接着说到。
“我们大学，在毕业的时候有给第一名赠送银色怀表的传统。佐助的哥哥也应该拿到过，那个怀表说不定是他哥哥的呢。这年头没人会特意去买怀表的吧。”
“啊—，确实是放在很特别的盒子里的呢。”
“对吧？多半就是了！”
“但是啊，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会给弟弟呢？”
一般，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亲自好好保管的吗？
鸣人想起了以前在冰球方面得奖的自己的奖牌和团队的奖杯，觉得很不可思议。只给特定的人的特别的东西。这是对自己来说像勋章一样的东西。是自信心来源的重要的证明。就算是弟弟，鸣人也完全不能理解把它交给别人的意思。 

“...谁知道呢？嘛，从那么优秀的人那里得到的东西，大概像是能受到保佑那样，对佐助来说是护身符之类的吧。”

也许是吧。鸣人小声地附和着。已经可以看见道路尽头茶色的公寓了。今天是星期二，并不是可燃垃圾日，说不定还能碰到擦着窗户的管理员。
从那天把喝醉的管理员送回他的屋子到现在已经几天了。在第二天有收到过卡卡西老师发来道谢的短信，但是本人却没有特地来联络过自己。确实只是照顾了一小会儿而已，要说是理所当然的话也说的过去，但总觉得心里无法平静。搞不好管理员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呢，想到这里就觉得好遗憾。那之后好几次出门扔垃圾、买东西，却一次也没碰到过管理员。

（...很想见他吗？）

鸣人在心里自问，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也不太清楚”。想和他多说说话，但是见了面自己又会奇怪地退缩，好复杂。想着管理员本人是会一副了不起高高在上的样子来跟自己说话呢，还是会出奇地老实的来道谢呢。会是好人还是恶人呢，现在完全判断不了。

（...但是...）

难以下定论，鸣人又接着想到。
————那毅然挺直的背后究竟有着什么。在那空荡荡的屋子里生活、平平淡淡地过着日子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自己非常想知道。


心里无意识的期待着，和鹿丸并排向前走着，古老的公寓前谁也没有。今天是可回收垃圾日，收集所已经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对一直以来认真工作的管理员表示由衷佩服，悄悄地望了望管理员室，果然那里也没有人影儿。
“咦？今天佐助不在吗？”
鹿丸挠了挠扎着小辫子的脑袋，毫无顾忌地走进公寓，敲了敲管理员室的磨砂玻璃。没有回应。
“...果然不在呢。”
鹿丸说着回过头，稍微盘算了下就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在空白的页上开始写着一些英文字母和数字，好像是简短的留言。写完后利索地撕下了那一页，拿给了鸣人。
“诶？什么东西？”
“我的邮件地址。上次忘记问佐助要联系方式了，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吧？”

“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啊，其实这条路离我要坐的地铁站很远的，所以不太往这里走，最多只有和你一起回家的时候才走。我和你的班是交替的，下次在一起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你就放在这里不就好了？”
“什么啊，这样子的话说不定会被谁搞错拿走了的，不是很麻烦吗？”
好了，反正你和佐助每天都在这里啊。被这么干脆的说了，已经没有再反驳的余地了。慢吞吞地伸出手，忸怩地接过纸条。


想起工作时间是到4点为止的，死心般的直了直腰，手里拿着纸条，穿上运动鞋，是那天的傍晚前夕。
外面的阳光还很明媚。进入4月以后白天越来越长了，从路上传来了放学途中的小学生们的高扬笑声，不知道是有什么滑稽的事吗。
（...『管理员先生，这个是鹿丸给你的』...不对不对，事到如今也不用敬语了...）
（『佐助君，先前的事你还有印象吗？』...不行，这样子会被讨厌的说）
不知道该这么说才好，鸣人一直站在小窗户前。似乎是注意到这边了，窗户的插销突然被取下。咔哒一声，磨砂玻璃窗打开了。

“干嘛，有什么事吗？”
“...宇智波、先生”

已经无法判断脱口而出的称呼是否合适，慌张的程度就已经十分不自然了。然后，黑发的青年一点也没在意鸣人的样子，探出了头。毫无波澜的表情，完全没有那天晚上随和的样子，但是却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鸣人稍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长长的手指夹得皱起的纸片被带了出来。
“这个，是鹿丸给你的。他还说等你有时间了记得联系他。”
“...啊啊，是嘛”
管理员比想象中的还缺乏兴趣的样子接过纸片，轻轻扫过上面的留言，就随意地把它放进了卫衣的口袋里。没有天窗的小屋子和外面比起来很是幽暗。

“那个...那之后没事吧？”
“嗯啊...那个时候多谢了。”

鸣人提心吊胆的提问，管理员含糊地回答了。啊，‘起码还记得的呢’，刚这么想，管理员就补充到，“...其实不太记得了呢。”有点失望呢。
“后来听卡卡西说的，是你把我送到房间的是吧？”
“...嘛，是的呢。”
“...什么嘛，我做了什么吗？”
鸣人的表情有些微妙，管理员探寻似的盯着他蓝色的眼睛。完全没有愧疚感的样子，让鸣人放弃般的领悟到。就是说，在这间管理室发生的对话之类的，对这家伙来说都是像做梦一样的。...真是厉害，都喝醉了还那么自以为是。
“也就是说...你全部都不记得了吧？”
“...只记得在走廊里被你拖着走”
“...啊，这样...嘛，算了。”
含糊的回答之后，结结巴巴地终于鼓足勇气出了声，“那个，”声音奇怪地变得尖锐了。怎么也不想放弃，目不转睛地看表情诧异的 管理员。像是要赶走那迷茫着该不该说、要这么说才好的心情，站着的双脚注入了力量。

“之前，鹿丸在的那次，那个，是我说的太过分了。...说了让你讨厌的话，所以我也要道歉的说。...对不起了。”
“...我‘也’？”
“...不记得了的话就别管它了。”

总之，这个交给你了哦。
平抚着“咚咚”直跳的心脏，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气势一下子没有了，肩膀也放松了。随着不知不觉间深深的叹息，正准备转身，“喂！”，管理员出声叫住了他。
“哈？”刚应声回头，从窗户伸出的黑发一瞬间就消失了。很快，旁边的门锁打开了。
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边，管理员有些着急的脸从门里探了出来。修长的腿迈出了半步，唐突地问。

“呐，你————喜欢甜的东西吗？”

扑腾扑腾响着的冒着气泡的电水壶，像是要迷惑什么似的让心情无法放松。仍旧开着的门。狭小的屋子里，一摆上两把椅子，就没有其他地方了。
前几天没有多余的时间观察，现在重新环视了一下，发现管理员室的里面有着小型的热水供应设备。一般小窗户下会摆放的写字台被餐桌取代，那上面还顾林林地放着已经成了话题的那个小小包裹。这时候，鼻尖感受到了屋子里飘起了的绿茶暖暖的清香。还是毫无现实感的鸣人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真是帮忙了。收到了这个很高兴，但是我不吃甜食的，很困扰呢。”

两个满满地盛着绿茶倒入大型的马克杯放在了桌上，管理员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了绀色包装纸。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厚厚的很大的牡丹饼。并排放置着，包裹着足足的馅料看起来光亮亮的，很好吃的样子。没有精心准备的碟子之类的，打开透明的塑料盒子纸的时候发出了“啪哩啪哩”的响声，管理员用手拿起一个、剩下的那半连同盒子一起递给了鸣人。“算是那天晚上的谢礼，别客气吃吧。”管理员这么说着。这样子还算不上是谢礼吧，鸣人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默默地接了过来。
“...你不喜欢这个馅儿吗？”
“不是，甜食我全都不喜欢。光闻味道就想吐了。”
但是这毕竟是给我的东西，不吃到嘴里总觉得很抱歉呢。管理员看着手里的牡丹饼愁眉苦脸地说到，看起来很孩子气。想起了鹿丸说过那家伙可不是什么让人讨厌的人。小时候的管理员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想到这里，鸣人觉得屁股发麻，有些难为情起来。


“不喜欢那为什么要收下呢？”
“...207室的婆婆，认定我喜欢吃甜食，时不时的给我送这些。”

好像没发现是认错人了。管理员这么说着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有些窝囊，鸣人不由地看向他，只见他难以下手似得转着手上的饼审视着它。“...是说，误认为是你哥哥了吗？”鸣人小声的询问，黑色的眼眸惊讶地张大了。

“...鹿丸告诉我说，宇智波先生有个哥哥。”
“...啊，是这样啊”

管理员表示理解，深呼吸了一下，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茶。多半是受了影响，鸣人也跟着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拿着杯子，接着说，“鹿丸说...”管理员发呆的眼睛慢慢地看向他。...看吧，不凶的时候眼睛果然很可爱呢。这样的重新认知在脑袋里一晃而过，慌忙自我克制。说什么『果然』啊。...嘛，但是，确实和想象相比，是个好人呢。
“这里，是不是过去你哥哥住过的地方？”
“...鹿丸啊，那家伙...好厉害啊。小时候开始就目光犀利呢。”
无法掩饰惊讶的管理员，投降似得笑了笑。鸣人紧紧地盯着他那有些气馁的笑容。
“就如你们猜想的，这个屋子原先是哥哥住的。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渐渐和婆婆成了茶友。哥哥非常喜欢吃甜食，所以有时候婆婆看到了评价很好的点心之类的，就会跟着沾光了。”
“你和你哥哥长得那么像吗？很容易搞错？”
“...不，我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像。”
但是，在外人看来似乎是非常地相像。这么说着的声音与其说是苦涩，倒更有点日暮途穷的意味。拿着杯子的手很白，隐约可见青筋浮起，显得多少有些不安心。

“外表姑且不论，内在完全不一样。我啊，根本跟不上那个人的脚步。”
“...是嘛”

附和着他独白一样的话语，鸣人大大地咬了一口牡丹饼，塞得满嘴都是。黏黏糊糊的甜味在舌尖上溶化开来。啊，这个真好吃！脱口而出的赞美，让管理员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听说也很厉害呢是吧？冰球”

突然转变了的话题出乎意料的是和自己有关，鸣人正准备咬第二口的嘴就这样张开着愣住了。管理员回过视线，就见他的脸十分滑稽，嘴巴张得大大的。
“卡卡西说，你有足够的实力作为明星选手呢。”
“...不不，那是卡卡西老师言重了。”
“但是，你是校队的王牌吧？”
鸣人含糊地点点头。察觉到管理员话都是用的过去式，应该是连如今的状况也已经全部知道了。想着卡卡西老师真是说的太多了，但不可否认，心里的某处因为管理员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而高兴，好复杂的心情啊。
“听说你的脚，可以做手术的。”
“...嘛，是说还能打来着”

————不过却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了。

试着说了出口，总觉得自己的告白分外空无地回响着。马上就感到懊悔了，原因也许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吧，痛苦地想着。
不知不觉管理员回到了平时那副冷淡的样子，“哦”。无波澜地回了一句，视线就又看向了手上的点心。还没有开动过，放的时间久了有些泛白。
“——————样的”
“...诶？”
“不是这样的。...选择放弃的真正的理由。”
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管理员冷静的声音如波纹般扩散。
鸣人不禁反问，管理员平静的双眼看向他。

“变得很辛苦了吧？一直，一直不得不跑在最前面。”

一下子落下的声音太过安静，使得鸣人连反驳都忘了。
那双眼里没有痛斥，没有责备。...只是倒映着原本的光景，不久就捕捉到了那抹颤动了起来蓝色。
感情被漂白了似的视线，不知为何让人想起了他收拾的空荡荡的房间。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
胡乱地问着没有依据的话，那黑色的眸子眯缝起来，像要看透他似的。扭曲的微笑，让匀称的嘴型慢慢地歪斜了。漫长的痛苦仿佛干涸了、凝固了。...就是那样的笑容。

“————谁知道呢。为什么呢。”

管理员动作缓慢地咬了一口牡丹饼，拿起已经凉了的杯子放到嘴边，硬是把那还没有嚼碎的甜份吞了下去。

从敞开着的门外射入的春天的阳光很温暖。
“......好甜”唯有管理员的低喃，静静地渗入了薄薄的白色的墙壁。

第五话完